黄健

2013-10-17

章诒和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人，但是我对她却知之甚少。只是那日，和师弟去武大附近的豆瓣书店买书，看到她的两本书摆在显眼的位置，于是翻了翻，感觉装帧设计都很不错。更重要的是那书的封皮上简单的话，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：风，就是人生（刘氏女）；爱，就是惩罚（杨氏女）。我还不知道章诒和写小说，以前大概的翻过他的《往事并不如烟》，印象很深刻。

实在的说，要是以小说的感觉来说，《刘氏女》并不算一个很好的小说，我觉得倒是很像一本狱中传奇故事，或者传记之类的东西，或者干脆不算什么题材。但是它终究讲了一个不错的故事，描绘了一个和一群本真的人，还有那忽远忽近又似有似无的时空，都让人感到唏嘘、心悸，又陷入沉思。

《杨氏女》则好了不少，篇幅也长了，也更像一个小说了。不过故事还是一个凄美而残酷的故事，难以想象杨芬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，她要是活在现代，又会是怎样一番风貌。

彷佛有的人，生来就是备受惩罚的人，没有原罪不原罪的问题，就是实实在在的惩罚，比如刘月影吧，看起来很好的，也不见得很特别，但是知道她如此残酷的直接丈夫并将其肉腌制后，恐怕没人不感到颤栗。更要命的是，她的小孩不哭不闹见证了那个残酷的过程，还有老姐，如此的淡定，真的不能想象，这是虚构的么？世间会有这样的人么？彷佛它又是真实的，就像那个犯罪学家讲的，有一种犯罪动机就是无动机。人性，究竟是什么东西，是否可以认识，在这里被提了出来。《刘氏女》没有给出答案，但意义更重要的是，她让人思考。

《杨氏女》塑造的人物形象则更加丰满一些，至少，她的情欲、爱恨，来的并不突兀。一个人，何无极，死的太快了，像是一个被忽略的陪衬，看似有着中心的地位，实际上说死就死了。杨芬芳的命运，不再是命运了，因为她已经没有注定的什么东西在引导她，而只有欲望。但事实是，正是这种欲望，让她活着，让她行动，没有什么上帝，，没有什么命运，也没有什么追求，这个时候欲望就是最真实的东西了。这一点，杨芬芳可谓是将其演绎到了极致。

读章诒和的小说，能感觉到一种在畸形社会下极大的恐惧感和暴戾之气。而在这种社会中要生存下来，只有一样东西是有效的，那就是对欲望的遵从。性欲、食欲，皆如此。

难道这不是真实么？我一直有个看法：欲望的历史和结构，实际上就是文明的历史与结构。

这两个小说，可以说，太暴力，太情色，太人性，太疯狂，也太冷静，让人受不了，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，淡定地朝你一刀又一刀地捅。

不过，要是谁能把这个拍电影，应该会是很卖座的，但是不一定能够公映。

（2012年11月1日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