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健

2015-10-02

这一年来，总是不停到北京来，看女朋友，到北京找资料，然后是找工作。一事未完又是一事。直到现在，我才注意到门口的这棵桃树。

去年夏天来的时候，看到眼前的是一个破旧的园子，根本算不上是花园，小区的老人们种了各种各样的树，还有野草野花。最喜人的是，老人们还把空地挖出来了，松松土，浇点水，然后撒上种子，不知不觉间，竟长出了各种蔬菜来。有葱，有小白菜，有朝天椒。特别是朝天椒，一个个倔强地朝向天空，红色绿色黄色，十分诱人。我跟女朋友商量半夜出来采点回去吧，最终还是没有行动，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吃下这么辣的东西。在园子的边上，有棵桃树，也不高，也不够引人注目，因为除了叶子茂盛外，却没有大桃子，结着毛桃那样的小桃子，又酸又苦，实在是难以引起人们的兴趣。

到了冬天，这园子开始萧条了，一颗颗树都只剩下直愣愣的枝桠，向夏天的朝天椒，指向天空，却又在风中不断摇曳。北京的冬天是可怕的，不仅仅是冷，还风大。每天走过这个园子，就看到那风将树枝吹得呜呜作响，像极了在哀嚎。

没有绿色的北京之冬，只有呜咽的枝桠，在展示这满园子植物的存在感。而我，就像他们，在兴奋和迷茫中，在北京的风中摇摆、凄惶。

待我春天再来的时候，没住多久，桃树就繁花布满枝头，十分热烈，感觉像是憋了一冬的劲儿，在一晚上全释放出来了。我们在树下拍照，合影，借着春风的暖意，我也觉得北京是暖暖的，充满着希望。

再就是大风沙来了，躲在屋子里不再出去。过几日，瞅瞅那桃树，已经绿叶上了枝头，繁花落尽，逐渐向夏天进发了。而我，还在奔波，为各种琐事扰心，为没有方向而痛苦，为未来感到恐惧。

今天中午的时候，趁着太阳正艳，我走到桃树之下，看着它枝叶繁茂郁郁葱葱，突然意识到，呀，原来我已经完整的经历了北京的春夏秋冬啦！北京的四季之于我，就是这棵桃树在四季中的样子。

时间就是这样过得太快。桃树花开花落，叶绿叶凋，自在之中，任四季轮回，风云变幻。而我呢，也准备毕业，准备结婚，准备找一个工作，准备一个安生立命的未来。

桃树有轮回，而我没有。岁月呵，往前走，她不会停留，你也不能回头。

2015年5月13日